九月的上海,阳光满满,虽很强烈,但一点都不炽热。 夜幕降临时,晚风习习,带来了丝丝凉意。 这座城市,这样的天气,让人欢喜。 记得多年前的午后,也是这样的天气。外婆在我们家院子里,教大姑奶怎么打麻将。阳光把两位老人的银丝染成了金黄色,屋后的桑葚静悄悄地看着这一切。 这幅画面多么美好,可是物是人非。我的姑奶,她剪的的剪纸,都栩栩如生。可是她不会打麻将,不会看牌。她坐汽车从来不晕车,坐自行车却会晕得慌。我的外婆,个子很矮,长得也不美。她唯一的缺点,就是对每个人都太好,以至于我一时无法承受她的离去。 我想要的未来,你们都在。可是我忘了,生老病死的脚步。有些人,注定在你的生命里,渐行渐远,无法陪伴你到白头。 记得年少时的秋日,每天最期待的,就是见到他的身影。在操场,在水房,在木樨树下,每每遇见,便欢天喜地。如今的我,已经不再青春,回想起当年的悸动和情愫,嘴角依旧挂着微笑。无论爱还是被爱,都是份美好的温暖。 这个秋天,没有开学,没有上课。恍惚间,我好似回到了四年前的那个秋日。 那天是九月十五日,我清清楚楚地记得。我和爸爸妈妈早早地就来到了学校,师大门口的那条路好破旧啊,乡下的小路也不过如此。可是,大学四年我爱上这条路,因为那里美食如林。 我是第一个来到宿舍的,门卡一刷,两室一厅的小窝展现在我们的眼前。老爸老妈环视了整个房子,老妈咂嘴说,没你姐大学宿舍好。老爸笑着说,我看还行。 后来,老妈忙前忙后,铺床单,整理行李。我和老爸视察者宿舍的每个设施,并评头论足。感觉过了好久,又来了一家三口。我们客气地打了招呼,她叫D,来自常州。他们家与我们家相反,她爸在忙碌,妈妈很悠闲。老爸真是没话找话,竟问起了D的高考成绩,但得知没有高时,满意地笑了。 下午,A和C也陆陆续续地到了。C很匆忙,来了以后要我的电话,就出去了,知道晚上开完班会才回来。A是最后一个到的,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。原来她前几天发烧,现在已经退的差不多了,可是报到量体温时,温度又上去了。于是他爸陪着她去挂水,折腾了半天。禽流感啊禽流感,当我们未踏入象牙塔时,你肆掠横行,当我们快毕业时,你又火了一把。 那天是九月十五日,星期二,我们四个人在609相识。此后,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很多的事情。若是写,可以出一本书了。我们有过欢笑,也有过争吵,有过忙碌,也有过悠闲。而今,时光匆匆,我们各执一方,而那些往事却无法烟消云散。 这个秋天,我们再也不能聚首在那间宿舍了。我也不会最后一个到达的,以家乡特产的诱惑来怂恿他们下来搬箱子。这个季节,也有开学和上课,只是不会再属于我们四个人了。 今夜,D将启程去天津求学,我祝她一路顺风。她是我最特别的舍友,既让我欢喜又让我忧愁。她那小孩子的脾性和无比执着的韧性,定能够在他乡闯出一片属于她的天空。 当我有感情动向的时候,她比我还关心对方的收入。我极度不耐烦,她说了句:你平时比较省,如果对方条件好,那你结婚以后就不用那么节省着过日子了。 那一刻,我哭了。我的母亲也知道我会省钱,但从未担忧我以后还过着这样的日子。有这样的朋友,这样的舍友,真好。 当然,我还要谢谢继续在彭城求学的C和在海滨之城的那个公务员。我青春中最美好的四年,与你们一同度过。 这是2013年的秋天,我们再也回不去了,那样的温暖。但是,回忆永远在我的心间,甜甜的,很美好。 |